握瑾怀瑜

凯千双担,偏千。低产
双生_咸鱼鹿慕(我看你什么时候更文)

窥得白首寄流年

民国庆易,前方红衣凯出没。




首次尝试文风。灵感来源温温的神仙剪辑“天若有情”


感谢我宝贝的捉虫,标题来自于神仙小沈儿


(最后一句,LOFTER真的惹不起)













民国十一年春






阿易初见他,是在戏台子上,台上唱的一曲游园惊梦,窗外梨花带雨簌簌地落,他一身红衣惊鸿一瞥,衬得自己这山中贼子略显世俗










后来他们又在与梨园隔了一条街的巷子遇到了,此刻他脸上褪去了浓墨重彩的油墨,一身素衣被几个图谋不轨的匪徒截住了去路。








风雨很大,狂风卷飞着落叶飞舞,阿易虽是山贼但好在是劫富济贫见到几个给同道丢人的索性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解决了几人正欲离开,不料那人举着一把油纸伞却于身后扯了自己的粗麻布衣的袖口










“那个,小兄弟,我请你吃白糕吧”一双桃眸携着善意,阿易本想着去打些野物,山寨里怎么也比戏子吃的粗茶淡饭要来的让自己心动。








“好”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应承了下来,一盘子白糕倒是一点都未剩下。








后来他每日去猎些野物顺带捎给他一份,他亦然会在一曲终了下了戏台后。褪下脸上的浓墨重彩去寻了他与他谈天说地,时常带一些精巧的点心。










他让阿易唤他小凯,凯旋而归的凯。










有一日一军阀点名让他唱完了戏去楼上的雅座喝一杯,阿易正好在梨园偏门等他。拎着一只烧鸡,小凯和他说食物还是得烤熟了才好吃










匆忙婉拒了军阀的好意,他头也不回的匆匆卸了妆去了戏院的偏门,少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叶簌簌地落,他稀碎刘海遮了眉心小痣,随着抬眸的动作忍不住让人心猿意马。








“今天吃烧鸡”








“嗯,好”因为匆忙,他脸上的油墨尚未卸干净,阿易抬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人面颊。










万籁俱寂








乱世间唯有二人心意相通。










“阿易,你笑起来会很好看的”






“笑?代表什么吗”






“代表你也会因为一人满心欢喜”








好景不长。








冬至那日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梨园,据说是戏班的名角拒绝了一名权大势大的军阀,可惜了一代名角抢节宁改,贞心自束。乱世间人人却只求自保,人命不过似同草芥,世人皆叹可惜却无一人伸出援手。








待阿易赶到时热焰早已蹿上房梁,可那人却是平静,耐心为自己点绛红唇。阿易不顾旁人的阻拦一心往里冲,却被燃烧落下的梁木阻隔,无助嘶吼却也无法改变昨日还与自己吃糕品茶的青年此后再难近分毫。








“小凯,你等我”








“阿易,你别进来,我不做苟且偷生之人”他就在房内,一把好嗓子已经被浓烟呛的嘶哑,咳嗽一声都带了猩甜的味道。他的目光留恋在阿易身上,皆是粘稠的眷恋。








“阿易,你得活下去”说完火舌便舔舐上了


横栏,火光中唯有他眉眼如初。








他在平日给阿易带点心的食盒里留了封信,身家清白,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除了那封信和一块白糕。








无奈游园惊梦,一经入梦,梦醒难。










据说又过了三日那位军阀被发现死在了勾栏女子的厢房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到最后成了坊间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参军的队伍里多了一名身手极好饭量挺大的小伙子。






听闻名唤阿易。






阿易记得甚是清楚,民国十二年的冬天,天寒地冻,他背着一杆长枪,不刃别在腰间远远观望着梨园的废墟眉眼清冷像是一整个季度的雪水融入了他琥珀眼瞳,左眼无端的落了一滴泪,寒意冷彻了心事便再也无人对他道一句。






“吃白糕吗”




“嗯”
















民国十四年,国歌还是那首“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阿易随军北伐,无意间射了人家养的一只海东青,白鹰羽翅受了伤,远远便听见那人携了一股子京腔大声唤道“小白!!”








自己险些被当成射鹰穷凶极恶之辈,却在抬眸间凝滞了目光。








面前少年张扬跋扈的面孔与记忆里那人重叠在一起。






是他,却又不是他。








“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赔钱,我小白受伤了”








“没钱”阿易想了想,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些治伤的草药,俯身为那只白鹰包扎伤处。






这本是他剩下的仅有的草药。






“看你也不算太坏嘛,我叫张保庆,你呢?”




“阿易”








接下来的日子,阿易便日日去瞧张保庆,张保庆在陆军军官学校进修,阿易常常挂了一身彩的回来,手上同往日那人对他一般拎着精致的点心和白糕,虽然说身手不凡,挂彩确是常常有的。








无奈张保庆就每日充当了保姆的角色。








“我以后若是回北平了,谁来给你包扎”张保庆没好气的将草药敷在人伤处




“不包扎,不疼”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张保庆在军官学校的进修结束,阿易早早地便来车站送行,一身戎装,穿的是庄严,倒是一如既往地不善表达。




轰隆隆的火车鸣笛声听在耳里甚是不舒坦




“我走了”




“嗯”






“喂,你要是说不走,我就留下来”




“不走…好不好”




“好”




张保庆回首瞧着眼前不善言辞的少年,无可奈何的神情看在阿易眼里。




停留在冬日的心脏似乎有回暖的迹象,然后他勾了唇角,有梨涡浅浅的显露。




这是张保庆第一次看到阿易笑,像是万物复苏的征兆,春寒乍暖。












事后张保庆果不其然挨了家人一顿臭骂,张保庆唯独一张嘴得理不饶人,瞬间便以儿时学堂里教书先生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你就任性吧”张母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索性撂了电话。












民国十五年。




张保庆和阿易难得清闲,期间张保庆和阿易同母亲回了一趟东北老家。








顺便去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养的那只海东青,白将军又长大不少,见着了主人当天猎回来的野物起码比平日里的多了一倍不止。






东北的炕挺暖和,张保庆进了屋子才发现阿易已经早早的进了被窝,大红花的袄子裹在身上衬的其面若桃花,唇微微抿着瞧着他进来便向一旁挪了些位置。






“你怎么这么裹着被子。很冷吗?”张保庆笑骂扯着被子钻进去躺倒在一旁。






“不冷”阿易趴在一旁侧首看人,油灯昏黄的灯光落在眉睫,浅眸定定看向张保庆勾人而不自知。






“张保庆”鬼使神差的似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人带了一股子烧刀子味儿的唇瓣上。






他吻了他,张保庆满脑子瞬间成了浆糊。






“酒味儿不好喝”




“你好喝就行”






张保庆反应过来,也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吹了油灯,被窝里一阵窸窸窣窣是张保庆翻身压了上去……










民国十五年末






张保庆和阿易的小队节节败退,直到被逼退到一处悬崖峭壁上,张保庆一个后退峭壁碎石断裂,阿易迅速翻身拉住了张保庆的手,下面是不知深浅的滔滔江水。






“放开”张保庆抬首,满是血污的脸唯有那一双桃眸格外清亮,像极了昔日那人的坚定神情,只想着让自己活下来的想法倒是别无二致。






阿易愣神,直到手被张保庆用力的掰开。






阿易毫不犹豫的随着坠落下的那人跃入滚滚江水中。






他抓住了他的手腕,像是寻回了失而复得的东西。






阴阳相隔,生死殊途。凭什么由你决定?






阿易用力将人拽回岸上躲进了附近的防空洞。掌心覆盖着人胸口处用力挤压,直到江水被张保庆一口呛了出来。






“阿易…”张保庆睁眼看人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阿易眼睛被江水泡的发红,发梢滴落的水珠滴落下来,他有多害怕这人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失。






“嗯,我舍不得你”张保庆起身将人狠狠掼进怀里,似要将人吞噬融入骨血。






“这一仗打完,我们回家”






“好”
















(小剧场)




“阿易,你看白将军,厉害吧”雪花落在人发梢,张保庆一脸自豪笑的张扬肆意






“嗯,看起来很好吃”




……








阿易伸手瞧着冰雪消融于掌心,阳光透过层层云雾落在远处的山尖上,霜雪覆上眉眼,他偏头看人柔和了目光。




如此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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